I guess none of us has the life we want.

Fall, in love (六)

前文:(一)(二)(三)(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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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学校宣布统一换成秋季校服,不过对于Sameen Shaw而言这个决定似乎有点晚。

“阿嚏”

Shaw毫无准备地打了个喷嚏,被打断授课的Ms. Morgen看了她一眼后继续讲课。

“Hey Shaw,你感冒了!” Cole趁着Ms. Morgen转身,递给Shaw几张餐巾纸。

Shaw一把抓过纸巾搽拭鼻水,还没等说出“谢谢”二字,又毫无防备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咳咳。”第二次被打断话的Ms. Morgen干咳了一声,甩给Shaw一个“注意一点”的眼神,Shaw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Shaw你怎么感冒了?”下课后Carter从自己的位置上走过来,“你不像是会生病的类型啊。”

“我也不知道,”Shaw带着浓浓的鼻音回答她,“自从搬到纽约后我就总是生病。”

后桌的Cole想把自己的外套借给Shaw,但是被对方拒绝了。在Shaw眼里,Cole瘦弱地宛如会被风刮走,但还是挺欣赏对方的绅士行为。

回家的路上,Shaw裹紧了外套,顺便还扣上了一贯敞开的衣领扣子,颈部不断传来不适的束缚感,可这和风吹进领口相比要好多了。因为一直在流鼻涕,Shaw索性把餐巾纸揉成团然后塞住右边的鼻孔,即使这让她看上去傻傻的,路人也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Shaw觉得这总比一直擦鼻涕来的方便。

“Sweetie你怎么流鼻血了,见到我就这么兴奋吗?”Root看了一眼那团塞住Shaw鼻孔的纸团。

“Hello to you too.” 面对Root的调戏Shaw 已经基本放弃了回击,毕竟自己要是为她那些腻死人的pick-up line而恼火起来的话,不就正中下怀了吗?绝不能让她得逞。Shaw默默地在心里白了一眼高个子女人,同时也注意到面前的她依旧穿着夏季的校服。

“怎么了吗?一直盯着我,果然是因为太想我所以流鼻血吗?来,慢慢看,别客气。”发现Shaw的目光一直停驻在自己身上后,Root特地张开双臂往前迈了一大步,近到可以感受到Shaw的呼吸。

Shaw轻推开了Root,心想着总有一天她要给这个二十四小时发情的女疯子一拳,即使两人每天相处也就短暂的几十分钟而已,但Shaw总感觉这个人一直用她特有的甜腻且带着颤音的嗓音在自己脑子里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吃着不是牛排的食物时、睡觉前,还有Ms. Morgen的课上。

Root微微上扬着嘴角没说什么,Shaw推开她的时候指尖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凉意。

“你怎么还穿着夏季校服?”Shaw挑眉问,语气尽量表现的很平淡,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因为好看啊。”Root歪着头冲她笑。

Shaw看着面前的人很明显有些冷地发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嗯?你怎么办?”

“穿上!”Shaw懒得和她废话,把衣服扔给她,自己在老地方坐下。

“你真的很温柔呢Sameen,”Root只好乖乖穿上Shaw的衣服,有点不合身,“你衣服有点…”

“小”字还没说出口,Root的话就被Shaw的怒视打断,暴脾气的黑发女子用头发丝思考都知道高个子女人要说什么。

长那么高了不起啊,切!

Root如同变戏法一般又不知从哪掏出两颗苹果,把大点的那一颗递给坐在草坪上穿着短袖衬衫的小炮仗Sameen Shaw。

Root和Shaw肩并肩地坐着,一同望着湖面上的倒影,啃着苹果,谁也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Root把头轻靠在Shaw肩上,触碰到Shaw肩膀的那一刹那,Shaw本能的将身体往旁边躲开,但被Root牵制住了手臂。

“I guess you are cold.” Root对有些尴尬的Shaw解释道,“不然你把衣服拿回去。”

见Root话音一落便顺势要脱衣服,Shaw立马制止了她,没办法,就让她靠着好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坐在湖边,一阵疾风从湖面掠过,惊起湖面上几只还未往南迁徙的天鹅,纯白色的精灵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朝南方飞走了。一只松鼠跳到Shaw的身边,Shaw看了一眼它,小家伙发现后急忙逃走了。一头雾水的Shaw无意间留意到身旁人正用她那纤细的手指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撩回耳背,湖面折射的阳光打在她身上,Shaw不自觉地咽下了口水。

Shaw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靠在肩上的人仿佛对自己下了咒语一般,总能让自己妥协,让自己不再那么暴躁,甚至是安心。她不讨厌对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搭在自己肩膀上,就好像她其实也不介意之前的吻。

Shaw还是不懂为什么Root对这件事仍旧只字不提,平时的Root会因为自己被她某些俏皮话甚至带着一丝的性骚扰的举动弄得咬牙切齿或是嘴炮还击而笑个不停,经常捉弄自己,Shaw拿她很是没有办法。换做其他人,Shaw早就一拳解决了对方,但是这个人是不一样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悄悄占据Shaw的心里,痒痒的。Shaw十分困扰,因为她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而每当遇到令她摸不着头脑的事时,Shaw便用她唯一知道的方法处理。

生气,就好像Shaw自身的保护机制一般,凡是遇到苦思而不得其解的事情,不懂如何破译这些情感信号的她,只有生气这一种应对方式。

Shaw大脑无法正常思考而且一整天昏沉沉的,于是轻轻地“哼”了一声,捕捉到信号的身旁人听见后回复了几声轻笑,这更加刺激Shaw紧绷的神经,本想挣开束缚自己的手,可迎来的确是前额忽然传来的温热。

“果然,唉。”Root侧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住Shaw的前额,无奈的叹了气,“你头晕吗?”

Shaw偏过头想躲开,可脸却被Root冰冷的双手扳回去直到两人双眼对视着。

“头晕吗?!” Root又问了一遍,用着异常严肃的口吻。

Shaw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满是担心的棕眸,愣了一下,随即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放开。”

“你发烧了Sam!”

“I don’t care.”

“Or maybe you should. If you don’t care about yourself, other people are.” 一贯脸上挂着笑容对Root突然斥责着此时一脸无所谓的Shaw,“people who care for you.”

听到面前的人因为自己对自身健康漠不关心而生气,Shaw有点不知所措,不自在地抿着嘴低头拨弄手指。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Root拉紧了Shaw的外套,双臂环抱着膝盖静静地盯着湖面,Shaw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倚着树干,只不过没多久,实在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因为生气现在涨红了脸的人。

Root抬头看了一眼渐渐变暗的天空,站了起来,Shaw不禁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抬起头。

“还你。”Root脱下Shaw的外套,一只手递给她。

“你留着吧,我家很近。”Shaw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草。

Root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将视线收回,将衣服抱在怀里,道了声“再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Shaw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后,才转身回家。

“Harold,I’m home, Sameen?”惦记着今天Harold终于回家,John利用午休的时间加快速度处理完手头的案子,破天荒地准点下班回家。

“你们在哪?”客厅和饭厅空无一人,而玄关处的鞋又摆放的很乱,John觉得家里静的有些不对劲,从夹克里掏出配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贴着墙壁慢慢往前走,“Anybody home?”

“欢迎回家John” Harold提着医疗箱从Shaw房间出来,看到John手里的枪不禁吓了一跳,“put that down!”

“Sorry,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John不好意思地对着Harold笑了笑,收起配枪,“你拿这个做什么,Shaw受伤啦?”

Harold轻轻地带上门,同时又用手指抵着嘴示意John说话小声点:“差不多,她发烧了,104℉。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连鞋都没脱就坐在玄关睡着了,叫了几声都没有醒,面色又不好,真是吓着我了。” 说完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用手背擦拭着头上因为着急渗出的汗珠。

John在门合上之前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沉睡的女儿,皱了皱眉,紧跟着Harold走向客厅。

“难怪今天打电话的时候鼻音这么重,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John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没尽到当父亲的职责。

一起生活了多年的Harold自然清楚对方话语里透露出的强烈自责,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把医疗箱放回玄关。John走回去,打开Shaw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Shaw的床边,用满是厚茧而又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温度。

很烫啊,John的眉毛快扭在一起,满脸内疚且担忧地看着女儿。

这孩子以前都不怎么生病的,即使他和Harold两人一再强调要穿厚实点,可她大冬天还是就穿着几件薄衣服去上学,令俩夫夫不思其解的是都这样了女儿也没感冒,直到一次有人打电话给社区员工说他俩夫夫虐待孩子,Shaw这才不情愿地穿上厚衣服,即便笨重的外套让她感到行动不便。

Harold也走了进来,一只手搭在John的肩上,John也用手覆上对方的。

“爸爸…妈妈…”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别的什么,Shaw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说起了梦话,浓重的鼻音掩饰不住哭腔。

站在一旁的两个爸爸听到后愣住了,相互望了一眼,一起退出房间。

“刚才…”Harold欲言又止,望着面前坐在沙发上的John。

“I know。”John没有抬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茶几。

Harold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不知道睡了多久,Shaw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电子钟:01:29。摸了摸依然烫手的前额,Shaw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搬来纽约后第三次病倒了,总是这样的话,以后干脆去当个医生,起码可以给自己治病。

正在恼火自己变得如此弱不禁风的Shaw听见了胃发出的抗议,掀开被子慢慢起身走向房门,仅这短短的几步路就已经耗尽了她大部分的力气。离开房间后一直扶着墙壁缓缓地走到冰箱前,一打开就看到最爱的加了额外分量的莉莉家的黄芥末三明治,可一拿起三明治Shaw就看到盘子底下压了一张字条:

Sameen,病好了再吃,听话。

文字后面还画有一个小小的戴眼镜的笑脸,一看就知道是Harold写的。Shaw瞄了一眼手里的三明治,无奈只好把它放回去。从橱柜里翻出几片吐司,热了杯牛奶,Shaw一屁股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

Shaw一家三口住在公寓的顶楼,面前的落地窗正好俯瞰中央公园全景,虽然现在已是凌晨,但这里是纽约,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公园里的路灯精准地描绘出贯穿公园小路,沿着这些灯光,Shaw看见了和Root相见的地方。

湖离她们家有点距离,但还是依稀能瞧见生长在湖岸边那些树的轮廓。Shaw面无表情地咬着没加任何酱料的吐司,一口热牛奶下肚后顺着食道一直暖到胃里,这让感冒的Shaw感觉格外舒服。家里很安静,两个爸爸早就睡着了,bear也回到自己的被窝里抱着Shaw用零花钱给它买的牛骨头玩具进入梦乡,只身一人的Shaw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静下来,Shaw的大脑便飞速运转,从第一节课的内容很快就转变到了Root的话。

People who care for you…

所以,她在乎我?

所以,这一次,或许可以期待?

可要是这一切不是真的,到时候我又要怎么办?

There’s no place to hide…

想到这里,Shaw起身走向厨房,迈开几步后回头眺望了一眼远处那陷入黑暗的湖面,说不出的失落感渐渐爬上心底,清理完餐具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Shaw迟迟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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